意外成了盲女后,我从享誉京城的才女到无人问津。

国公府大公子病重,而我八字相配,便要嫁进国公府冲喜。

新婚夜,我心中疑惑,这是病弱的大公子吗?

没想到第二日,枕边人笑意盈盈地唤我嫂嫂。

1

一墙之隔,我听着街上的热闹声响,却知晓这些浮华再与我没有关系。

十四岁之前,我是享誉京城的才女。

虽说家里经商,地位低微了些,但哥哥读书用功,是极有希望考取功名的。

十四岁那年,我随父亲下江南做生意。

船上遭了强盗,我落水被救后,一双眼便只能看见模糊的光影了。

因为弄丢了皇亲国戚的货物,父亲获罪下狱,家中的良田铺面悉数被抢夺瓜分。

家里的婢子仆从全部被遣散,空荡荡的院子只剩我和母亲哥哥。

以前,来为我和哥哥提亲的人能把门槛踏破。

如今,连父亲的故交,曾与我许了娃娃亲的人家都来要回聘书,生怕与我这种晦气之人扯上关系。

母亲将家里的首饰珍宝一一典当,打通关系,才把父亲从牢狱中救出。

可我们林家,已经再无翻身的机会了。

父亲一蹶不振,哥哥也不愿再读书,嚷嚷着要参军。

我们没了交流,叹息是我们唯一能发出的声音。

就在我想着是绞了头发做姑子还是投河自尽时,国公府送来婚帖。

大公子病重,许得一女子拜堂冲喜,而我八字相合,是京城所有女子中,最适宜之人。

国公府的大公子陆时安,我知道他的,万千京城少女的梦中情郎。

明明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长子,没有袭爵的机会,却偷偷入了军营,靠自己拼出的军功成了大将军。

失明之前,我见过他一次。

京城的小雨淅淅沥沥持续了半月有余,空气中都是有些发霉的味道。

偏偏他刚平叛了藩王之乱,荣誉加身,风光归京之时。

是个艳阳天。

青丝系马尾,黄金烙马头。

少年坐在高头大马之上,身后是朝阳,眼前是拥簇。

马蹄带起青石板路上细小的水珠,将少年的身影氤氲成俊秀的模样。

我本站在后排踮着脚偷看,却被人群挤到前排,眼看就要摔向地面时,少年翻身下马,揽着我的肩膀扶住了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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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意到身旁其他女子嫉妒的目光,我连忙站直身体后退了一步,与陆时安保持距离。

「多谢将军。」我欠身。

陆时安的发丝随着微风浅浅摆动。

「姑娘,当心些。」声音好听,像是清冽的泉水。

他的轮廓很深,凌厉的眉眼,却因为眼神温柔似水,冲淡了那种疏离之感。

他的眉眼、声音,甚至那天他扶住我时,手掌留在我肩膀的温度,都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。

我不敢奢望自己与那谪仙一般的人攀扯上关系,只敢在拜佛时悄悄念上一句:「保佑小将军,万事顺遂。」

因参与削藩,陆时安得罪了太多世家大族。

是以他在北疆平叛战乱时,被手下出卖,落入敌方陷阱。

若非他有心腹拼死相救,怕是早就死在了北疆。

相隔数年,却物是人非。

陆时安昏迷不醒,被马车运送回京时,群情激愤。

百姓都道是他好大喜功,才会中了敌人的圈套,害得大梁颜面尽失。

无人在意每次冲锋陷阵,他都冲在最前。

从前的吹捧如今都化作利剑插在他的心口。

我想要去街口迎他,我想亲口对他说一句辛苦了,你尽力了。

可我已自顾不暇。

那种飘入云端又狠狠跌入泥潭的感觉,似乎只有我们两人明白。

哥哥去参了军,时常能给我带回些外界的消息。

比如陆时安的伤势很重,一条腿被马蹄踏碎,已经截去。

国公府寻遍名医无果,他仍日日吐血不止。

皇上大怒,将一切罪责推到陆时安头上,最后革去了他的职位,贬为庶民。

上次归京时是凯旋,是少女抛来的手帕。

这次归京却是千古罪人,丢上马车的只有腐烂的菜叶和鸡蛋。

要是陆时安知道他拼死保护的百姓这么对他,该多难过呀。

京城又恢复了喧闹,那场战败很快被抛诸脑后。

茶余饭后的谈资从陨落的战神,很快又变成了其他深宅秘闻。

2

父亲双手捏着国公府递来的帖子,连帖子被捏皱了都不知道。

直到母亲提醒,他才松开手。

我茫然地坐在母亲身侧:「若是聘礼很多,女儿愿意嫁。有了国公府的庇护,父亲可以继续经商,哥哥也能接着读书科考了。」

我听到母亲低声啜泣:「阿月,爹娘不贪慕国公府的滔天富贵,只想你幸福安宁,那陆时安都不知还有几日可活……」

哥哥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过来,我隐约能看清他起伏的身影。

必是在军营训练时受了苦,腿上受了伤,却瞒着我。

「阿月,你等哥哥挣得军功,为你买上许多婢子照顾起居,再寻个名医治好你的眼睛。就算你不能嫁人,哥哥也会养你一辈子。」林长罗声音有些急切,仿佛很怕我为了解决家里的困境就嫁给陆时安。

「你们的顾虑我都知晓,国公府势大,并非我们能抗衡的。何况,陆时安,我是愿意嫁的。」

是啊,陆时安,那是我林槐月此生见过的最惊才绝艳之人。

他在云端时,我仰望他。

他陷泥潭时,我打捞他。

若我的八字真能为他冲喜,我便嫁。

我在神佛面前许下的誓言,永远作数。

我的小将军,一生顺遂。

3

婚礼比我想象中的简陋许多。

我家拿不出嫁妆,是国公府提前贴补了一些。

陆时安刚刚获罪被贬,不宜兴办婚宴。

是以我只是乘着一方小小的软轿,从侧门入府。

因着陆时安仍卧病在床,仪式很简单,就连拜堂都是我一人完成的。

国公夫人体谅我是盲人,便差人送我前往洞房。

前厅的喧闹声被抛在耳后,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。

早听说过国公夫人不满陆时安这个庶子,我生怕自己今日会被为难。

但似乎因为陆时安这个天之骄子的陨落,使得国公夫人对他的敌意降低不少。

我即使看不到,也能感受到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。

为了让陆时安好好养病,他的住处被搬到了偏僻的别苑。

国公府很大,我又不熟悉地形,被台阶绊倒,摇摇欲坠之时,一双手揽上了我的腰。

那人之间还不经意地摩挲了几下,惊起我满身的鸡皮疙瘩。

领路的竟然是个男子,我怎么才发觉。

都怪他脚步太轻。

我仓皇中推了那人一把,微风带起一阵墨香。

「抱……抱歉,我自己走就行。」

那人并未说话,依旧在我前方一臂的距离处引着路。

走了许久,才到陆时安的住处。

这里远离喧闹,甚至有虫鸣和水流声。

我坐在柔软的喜床之上,安静等待着命运的宣判,不论陆时安变成什么样子,我都接受。

黑暗中隐隐透出一抹红色,反正也看不清楚,我索性闭上眼睛。

空气中留存着浓重的药味。

我紧张地绞着手上的帕子,不知待会儿该跟陆时安说些什么?

我该怎么称呼他?

大公子?小将军?还是……夫君。

他还会不会记得我?

我脑中思绪翻涌,盖头也不知何时被掀开的。

我抬起头,茫然看着烛光下模糊的人影。

隐约能看到他琼林玉树的身形,挡住了满屋忽明忽暗的灯火。

我眼中只剩下他一人,可惜我无论多努力,都没办法看清他。

等等,陆时安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吗?看来他这段时间伤养得不错。

身旁的软垫下陷,我知道他坐在我身旁。

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,也很熟悉。

混着淡淡的酒味,把屋子里原本浓到有些呛人的药味盖住了不少。

「夫……夫君。」我以为叫出口会很难,没想到自己一见到他便没了矜持。

我有些脸热,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,我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。

对面应下我的称呼,还递给我一个小酒杯。

我在他的引导下有些困难地完成了交杯酒的仪式。

酒杯被我不慎掉在地上,因着有地毯,只是沉闷地咚了一声。

我被吓了一跳,下一瞬,便感到天翻地覆。

陆时安竟然抱着我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
4

「夫君,你身体好些了吗?」我小心翼翼地问着。

陆时安并不回答,他一手揽着我的腰,另一只手则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摸。

我有些疑惑,陆时安自小习武,入伍之后更是有杀神之称,他的指腹为何如此柔嫩,像书生。

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分神,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我腰间的软肉:「专心些。」

声音沉沉的,却又湿湿黏黏。

虽然看不清楚,我却能感知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火热的。

我抬手描摹着他的眉眼,五官变化不大,只是清瘦了不少。

我有些心疼地抱住他。

「夫君,你受了好大的委屈。」

他在我额间落下珍视的一吻,轻笑道:「嗯?什么委屈?」

我终于鼓起勇气,告诉他当年他平定藩乱,凯旋归京时,我就已经倾慕于他。

我骗所有人说那天我被人群挤到前排。

其实不是的,是我自己厚着脸皮硬生生挤到前排,这才会踩了裙角跌倒。

陆时安的目光变了,不知是打量、敌意还是怒意。

总归是生气了。

我不知这怒意从何而来,他也没有给我机会问出口。

几乎是一夜未眠,第二日听到窗外的鸟鸣声时,我只觉得浑身酸痛。

偏偏陆时安还在熟睡,一条手臂还搭在我身上。

我连把他的手臂推开的力量都没有。

武将都这般……勇猛吗?

我推了推他的肩膀,催促他快些梳洗,要给夫人和老爷敬茶了。

他有些不满地哼唧了一声,将我捉回他怀里,手臂收紧。

肩膀一沉,他的呼吸全打在我的颈窝处,热热潮潮的。

「不急。

「嫂嫂,再让我睡会。」

他声音懒懒散散的,听起来格外暧昧亲昵。

我身体紧绷,寒意蔓延全身。

原来他是国公府嫡子,陆时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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