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,她只会嫌姐姐烦,冲着姐姐扮鬼脸。
谁知道自己留在姐姐心目中的印象,竟是乖巧。
她紧紧抓住银翘的手,只想从她口中更多姐姐的信息。
银翘却不说话了,呆呆望着她,目光放空,似乎陷入了往事。
也许银翘姐姐想起了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?潭灯生怕打断了她,不敢说话,也不敢乱动。
天空一片湛蓝,有鸽子群飞过,鸽哨一阵风似的跟着远去了。
银翘如梦初醒,拍了怕潭灯,道:“想什么呢?”
“我姐姐——”
银翘却倏地竖起食指,示意她噤声。
隔着花丛,一阵啪嗒啪嗒的,有人踩着木屐过来了。
来的是钗,一见两人便连忙行礼,道五姐遣人买了点心,正要请两人去做客呢。
说到一半的话给打断了,潭灯有点气恼,但又不敢在钗面前表露,低着头,闷闷应了一声。
钗目光炯炯正要发问,银翘却拉起潭灯的手,道:“又有点心吃,快走!”
点心是好点心,一共四碟,每碟四色,颜色鲜明,芬香扑鼻。换了平时,潭灯肯定笑眯眯开口便吃,此时,心里头压着姐姐的往昔,胃口自然不开。
五姐吴素笑笑道:“灯妹妹不喜欢这些点心?明日再叫他们换别的花样。”
被她亮晶晶的目光盯得背后发毛,潭灯一惊,立刻道:“我是乡下来的,哪里分得清好歹,五姐的点心,自然样样都是好的。”
银翘却侧过头,低声对五姐飞快说了两句。
五姐不由一怔,正色道:“大哥也真是的,本是我的不是,难为她做什么。往后我每晚会提醒她早早睡的。”
这场风波算是暂时过了,又过了几日,潭灯才找到机会,暗中询问银翘姐姐之前的发病怎么一回事。
银翘说是因为酒后着了凉。
“我姐姐身子那么好,以前着凉了连药都不用吃,只是连续喝两日热水便好了。”
银翘深深看了她一眼,道:“咱们府里的主子,身子都娇贵着呢,哪有喝热水治病的道理!”
“不信我喝给你看!”潭灯说着,便要扯纽扣。
银翘唬得脸色都变了,抓住她双手,急急道:“灯姐,你家里没人了,也没处去了,安生在这里住着吧,若是闹出什么事来,我怎么对得住你死去的姐姐?”
她三两句话打中了潭灯的七寸。
说真的,离了吴府,她真不知一时可以去哪里。
“少爷要你哭,你也哭,只是别死命哭,留点气力,才好长高长大。”银翘摸了摸头,又叮嘱她。
长高长大。
这四个字在潭灯心底生了根,让她多日的忐忑与迷茫都沉淀下来。
只要长高长大,自己便可以离开这里,甚至可以去寻找哥哥。
一想到离开这里,她便想到需要钱,那么需要掌握一门手艺。
目前她能想到的手艺惟有绣花。
当初娘亲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巧手,常常为人绣衣服鞋帽,能帮补家里。
她下定了决心,不管怎样,往后一定会跟五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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